沈柏舟其實一直很奇怪這件事。

他就是個弱雞人類, 雖然身上綁著個系統，但最多也就是自保了，何況他還是個腎虧羊，神獸族群這麽龐大，車輪戰都能累死他！如此，為什麽他們要一直拉著他不讓走？他能做什麽？他會做什麽？

白澤表情也有些尷尬了：“就是因為和你沒有關系，才成了最大的關系。”

沈柏舟：“？”他突然覺得自己語文不怎麽好了, 他老實地說，“能麻煩你說的具體一點嗎？太抽象了，我聽不太懂。”

白澤道：“就是說,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和這個世界的天道沒關系，所以你做什麽，天道都不會察覺。”

沈柏舟想了想, 道：“意思就是，我是這個世界的BUG, 還是沒有破解的那種？”

白澤沒懂他的意思，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懂了，模模糊糊道：“差不多吧。”

沈柏舟道：“所以你們想讓我做什麽？這和泛流又有什麽關系，我是BUG, 他總不會也是個BUG吧？”

白澤道：“他是。”

沈柏舟：“……”幹啥玩意兒啊，合著這小麒麟不是那大麒麟親生的？所以才起歪名不養活嗎？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大秘密啊……他不會被滅口吧？

白澤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連忙道：“他是麒生的親兒子，只不過, 變異了。”

沈柏舟楞了一下：“是因為他是黑色的嗎？”

白澤點了點頭：“雖然你們後世的神話裏經常給我們神獸安什麽五顏六色的外形，但其實我們的外表是固定的，麒麟就是麒生的那個顏色，可以深可以淺，但不會有其他的顏色。”

沈柏舟道：“……我聽說傳說中有水麒麟？”

“那也是變異的。”白澤說，“不過我們這個世界還沒有，就麒泛流一個變異的。變異的麒麟命數會擺脫天道的控制，所以他也是個關鍵。”

沈柏舟想了想：“園子裏的那只畢方也是變異的。”

白澤搖頭：“他變異的不成功，法力太弱了，基本沒什麽用。”

沈柏舟給再次被嫌棄了的畢方點了個蠟。

“等等。”沈柏舟突然想到了什麽，道：“之前我教他們數學什麽的卻沒有功德，也是因為這個？”

白澤微笑：“說到這點我還要感謝沈先生。這些功德沈先生雖然沒能拿到，但是他們教授兇獸幼崽的時候，卻是實實在在的拿到了。如果讓這群幼崽自然生長，那麽可能他們還要在長個大幾百年。但現在看來，他們很快就可以成年了。”

沈柏舟：“……”感覺自己損失了的不是一點半點啊！神獸們不給他加工資嗎？

白澤似乎看出了他內心的吐槽，笑道：“放心，等塵埃落定之後，我會向麒生說些好話的，沈先生不必感謝我。”

沈柏舟：“……是不是搞錯了，難道不是你們感謝我？”功德這玩意兒你以為那麽好賺嗎？

白澤道：“可是你拐走了我們的小麒麟呀，沈先生難道要和我說你和阿流沒什麽？”

沈柏舟：“這個……現在還是沒什麽的。”

白澤微笑：“意思就是以後會有什麽了？我看阿流的樣子，似乎是對沈先生情根深種，不能自拔。”

沈柏舟：“……好好說話，有點麻了。”

白澤噗嗤一笑：“好吧。說正經的，先生放心，若是先生幫忙，我們絕對不會忘記先生大恩大德。”

沈柏舟嘆了口氣：“算了，反正我也上了賊船下不來，沒有別的選擇了。說起來，我到底能做什麽？”

白澤道：“弒神。”

沈柏舟被口水嗆到了：“你說什麽？”

白澤又重覆了一遍：“弒神。”

沈柏舟楞了楞：“你讓我去殺鴻鈞啊，還是去殺女媧啊？”神嘛，在天朝的小老百姓心裏，最常見的就那幾個，但聽剛才白澤的意思，這些不都是懶得和天道一起幹活的嗎？為什麽現在要殺他們了？

白澤道：“都不是。不知道沈先生知不知道三千混沌神魔？”

沈柏舟：“……稍等，你等我查一查。”

白澤：“……”

沈柏舟：“查到了，你繼續。”

白澤：“……”

她無奈的笑了笑，道：“三千混沌神魔之中，只有極少數部分擺脫了天道的掌控，比如盤古，也比如鴻鈞。但其他的，對天道還是言聽計從。天道察覺到了我們的異常，便派這些神魔來剿滅我們。”

沈柏舟疑惑道：“你們都打不贏，我能行？”

白澤嘆了口氣：“我們能打贏，但是打不死。”

沈柏舟：“……什麽意思？”

白澤道：“三千混沌神魔代表的是大道法則，只要法則不滅，理論上來說也是不會死的。盤古那是個意外，天道都想弄死他，但其他的，也只是名義上的死了，天道想弄隨時可以弄出來。我們打的死一次，他能活兩次，車輪戰下來，我們也疲了，現在是個僵持的狀態，他們打不贏我們，我們打不死他們，天道還要繼續作妖，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沈柏舟：“這麽厲害？我能打贏？”

白澤道：“不需要你打贏，只需要你補個刀就好了。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受這個世界的法則約束，而由你破壞的法則，也沒辦法再重建。”

沈柏舟：“……”他現在真的覺得自己就是個行走的BUG，在這個世界的系統裏攪天攪地的。

白澤道：“所以先生知道為什麽我們一定要請先生出手了嗎？”

沈柏舟點點頭：“我……我只能說我盡量吧。”原本以為六七十級能壓得住那群幼崽就好，但現在看來還要升級。

嘖……好麻煩。

白澤苦笑：“其實若是可以，我們也並不想勞煩先生。只是我們爭了這麽多年，一時半刻都未休息過，實在是累了也倦了……”

沈柏舟道：“我懂。沒有人喜歡讓別人掌握自己的命運，何況那命運還那麽扯淡。給我我也爭，有機會我也不會放過。”

白澤感激道：“多謝先生理解。”

沈柏舟擡手制止：“先別謝。理解是一回事，因為理解想要幫忙又是另一回事。這次你們用泛流逼我的事，我記住了。總有一天我會討回來的，等你們和天道打完之後。”

白澤失笑：“到時候白澤必定負荊請罪，任沈先生處置。”

沈柏舟想了想還是說：“免了，我怕勾陳吃了我。”

談完話之後，白澤將三瓣蓮花交給沈柏舟，抽空出了結界，傳了消息給麒生，很快，沈柏舟穿越第一天見到的龍鳳麒麟三獸組就又出現在他面前了。

“小夥子。”麒生這次變成了人形，與麒泛流極其相似的臉上露出樸實的笑意，張口就是純正的農村風格，說實話要不是沈柏舟做游戲加語音的時候要接觸各種方言還真不一定能認識，“這回可真虧你了，謝謝啊！”

一張霸道總裁的臉張口就能變成農村莊稼漢，沈柏舟也是服了這個操作。看來人怎麽樣最重要的還是看氣質，不然長得再好，開口還是要打回原形。

但麒生即便是東北農民，也是最牛的那個，沈柏舟一點也不敢怠慢——說不準這哥們就是他以後的岳丈呢？

“不敢不敢。”沈柏舟謙虛的說，一點沒有面對白澤時候的咄咄逼人，“您把我送這裏來，讓我當他們的先生，我只是盡職盡責而已。”

麒泛流擺擺手：“哎呀，先生唄謙虛了，你把這群小崽子教的挺好，俺代表俺們神獸族群感謝先生。”

要謝的話，把你兒子給我就行了。沈柏舟心裏暗道，不過面兒上當然該裝還要裝。

一人一獸互相吹捧了半天，一個誇對方孔孟再世，一個誇對方知人善任。

如果不是鳳凰一腳踹開門，估計這倆還能吹到天黑。

鳳凰說：“你們倆個說完老沒有，我都餓慌了。”

麒生楞了一下，笑道：“白澤內丫頭片子自從上次來這以後，回去就跟俺們炫耀了老長時間，說先生做飯老好吃了，所以鳳凰就……咳咳，不知道先生能不能也給俺們做一頓飯？”

沈柏舟點點頭：“沒問題。”給未來岳丈做頓飯而已，多大點事啊。

很快沈柏舟就覺得打臉了。

做一頓飯當然是沒多大的事，但要看這頓飯是多少個人的份……

神獸的飯量普遍大，法力越深的飯量就越大。這個道理沈柏舟在給白澤做飯的時候就有所察覺，只是他還沒記住。

一開始四只成年神獸吃的還算矜持——獬豸為了表現自己的骨氣沒去這場飯局——所以沈柏舟一個菜一個菜炒的還算是從容，等到那盤魚香肉絲上桌之後，神獸們徹底撕下了自己的臉皮，為了一根胡蘿蔔絲打的不可開交。

沈柏舟的桌子不過是木制的，哪兒經得起這麽折騰？秒秒鐘就成了一堆碎末，回歸了大地母親的懷抱。

不過桌子上的盤子和菜一點都沒受影響，四只神獸分別搶下了自己最愛吃的菜，不過鳳凰手慢了一步沒搶到，只能把剩下兩盤自己不是那麽愛吃的拿到手，氣的哼唧哼唧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請問你對自己BUG的身份有什麽想說的嗎？

曾經的資深程序員沈先生：……職業病上來，有點想把自己給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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